(29)
「很久沒有做早餐了，還合胃口嗎?」遞上即溶咖啡的馬克杯送至我面前，夢夢這麼說。
從醫院回到了夢夢的住處，夢夢突然自發的說想弄早餐給我。
麵包和土司自然是必備的，加了歐姆蛋的裏頭還有洋蔥、火腿及起司。
「嗯，還行」我說，而夢夢拉了餐椅坐在我的對面，雙手手指併攏成了三角；而食指指尖抵在自己的嘴唇。
就這麼撐在桌上，然後看著我。
偶然瞧見夢夢注視我的眼神有些失焦，而她也沒有注意到我正在看她，似乎在想些事。
「在想甚麼呢?」我問，夢夢這才回過神來。
「沒事」她說，但事實上只有男人在放空的時候才真的不會想任何事。
但我也不好再追問，只好低頭繼續看隨手買上來的報紙頭條。
是甚麼時候開始閱讀報紙我也忘記了，我只知道我關心的只有頭條還有副刊，其他的一率不看。
「你好像從以前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看報紙」夢夢突然說，而我抬頭。
我是真的沒有印象了。
「報紙難道就這麼有趣嗎?」她說，而我被她這個說法逗笑了一下。
「有趣?只是關注一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而已吧，正常人應該都這麼想的」我回答，夢夢將報紙拉至她自己面前。
「那你怎麼從來就不關注我今天發生了甚麼事?」她有點正色地質問我。
「今天啊.....剛從醫院回來、然後妳做早餐給我這樣?我知道呀」我掩著笑意飲了一口咖啡。
「我‧的‧意‧思‧是，從以前到現在你好像從來不會觀察我的變化，就這樣專注地做你正在做的事情」夢夢好像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正確含意，一個勁的想拼命解釋。
「嘛，以前到現在也沒甚麼變啊，一樣的臉、一樣長髮、一樣的身材，只是以前的黑髮變成了暗紫色的」我故意皺眉在夢夢的身上觀察了良久，最後歸出這個結論時她差點沒崩潰。
「...不和你說了，早餐也不給你吃了」夢夢用鼻子哼了一口氣，然後開始收拾餐桌上我吃剩的食物。
「事實上妳的確沒甚麼變，一樣喜歡留又長又直的頭髮」
「一樣喜歡紫色」
「一樣喜歡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」
「而且還戴著當初我送給妳的紫色手環，難道不是嗎?」我拉著夢夢的左手手肘，悄聲的在她背後說道。接著輕輕地咬上夢夢露出的脖膀。
夢夢的喘息因為我的動作變得很深，胸前的隆起正劇烈地起伏著。
「那我們還有辦法回到以前嗎?...」她說，將我的手放到了她自己的腰間，而我停下了輕薄她的動作。
我明白她之所以沒有改變，那是因為從來沒有遇到值得為她改變的人。
我也明白無論夢夢多麼願意或努力嘗試，都已經沒辦法改變現在的我。
再也不能回到從前，那曾經兩小無猜的日子。
回到過去，就可以找到單純嗎?
你我都知道。
不能。
「在想甚麼呢?」待我回過神來，卻是可人兒淺灰的眼眸在黑暗中注視著我。
然後她在被窩裡的雙手一張，然後抱攏過來。
可人兒的肌膚沒有任何遮蔽，在緊貼的同時還帶有一點稍早的色慾氣息。
「妳可以猜猜看?」我說，在這之前深嘆了口氣。
「我怎麼知道?!」可人兒嘴上雖這麼說，但還是正面疊了上來與我相視著眼，溫暖被窩也因她的動作刺入了些許寒冷。
「嗯...你在想甚麼時候娶我比較好呢?還是...」可人兒在我身上坐直了軀幹、拉著我雙手一左一右地疊上那有著淡色乳暈的柔軟。
「想要我再佔有你一次?」她說的口氣嬌媚地就像融化似地要人忍受不了。
於是，我做了普天之下男人都可能會做的事；將手給滑到可人兒的美背，將她的身軀往自己的身上靠擁。
可人兒被我的動作嚇了一下，很明顯有瑟縮地動作、但又很快地順從。
「也許，我們倆都在想同一件事」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，可人兒抬起了頭。
「如果能回到過去，你最想回的是哪個過去?」撫著可人兒滑順秀髮的我被她所說的話給征住，而她淺淺地笑了一下。
而她的話，又如同拿了把矛深深刺進我的心窩。
這個過去，會是夢夢嗎？還是永遠也碰不到的小響。
亦或著是其他還在後悔的事？
「如果，回到過去必須取捨什麼，你還願意嗎?」她說，伸出手指輕輕地滑過我的臉龐。
「譬如，見到了小響，但卻不能和她說話」
「又譬如，又愛上了她卻還是沒辦法」
「或許現在這樣對你我都好」可人兒親吻了我一下，接著回到我的身邊用著不久前的方式擁著我。
「那妳又想回到甚麼時候的過去?」我問，可人兒並沒有任何反應。
「我已經回到過去了，就在這裡」良久，她說。
「不同的是這次我帶上了你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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